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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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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棕紅色的眼睛瞪著跡部景吾的時候,跡部景吾就知道南喬生氣了的,可是就算是在生氣,她還是先顧著跡部景吾,然後才消失。

在跡部景吾的印象裏,南喬從來都沒有生氣過。別的時候他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在附身在別人的身上的時候,她總是笑著的。而這一次,她附身在龍崎櫻乃的身上的時候,完全沒有在笑。

“喬。”

跡部景吾低低地叫了一聲南喬,可是這一次她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一直到所有人打完比賽,冰帝的人坐上了回程的車,南喬都沒有給跡部景吾任何的答覆。

芥川慈郎和向日岳人兩只小動物都乖乖地坐在了隔臉色不大好的跡部景吾大概有兩三排的座位上,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更不敢鬧出聲去打擾正撐著下巴盯著一邊的空位,不知道是在看什麽的某位大爺。

唯一一個膽子大一點並且對跡部景吾的異常十分感興趣的忍足侑士坐在他右手邊隔著一條走道的位置上,摸了摸下巴:“跡部,你這是準備把那個椅子盯出個洞來?”

跡部景吾收回了盯著南喬位置的目光,轉過頭瞥了一眼正一副調笑模樣看他的忍足侑士:“你今天沒打夠?”

“夠了夠了!”忍足侑士捶了捶自己的肩,示意自己很累了,並不想要回去再和跡部景吾打友情比賽。同時他也識趣地住了嘴,這種時候,他還是不要再觸黴頭比較好。

冰帝一行人從青學的集訓營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而等車開回跡部景吾家的別墅時,夜幕早就已經降臨。跡部家的廚師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各位少爺們一回來就上桌。吃過晚飯之後,大家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去。

跡部景吾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到浴室沖了一個涼,洗去了一身的汗氣,走出來的時候Michael管家已經推著裝有點心和咖啡的餐車等在了門口,在跡部景吾應允之後,他才緩緩打開了門緩緩地走進來。

跡部景吾正跟遠在德國的手冢國光通著電話,向他交代了今天和越前龍馬比賽下來的情況:“我和越前的比賽6-6平手,不過不過進入搶七局的話,結果如何還不知道。”

“快點治療好肩膀,然後再和我比賽一次,這次一定會將你完全打敗!”

對面的手冢國光頷首:“我十分期待,謝謝!”

“再見。”

跡部景吾掛掉了電話,身後就傳來了推著餐車走近的Michael管家的聲音:“完全扮演了惡人的角色呢,景吾少爺!”

跡部景吾轉過身低笑了一聲:“不覺得這樣才適合我嗎?”

Michael管家將一切打理完畢之後,向跡部景吾鞠了一躬退了出去。留在房間裏的跡部景吾站在落地窗,已經恢覆了知覺的右手端著咖啡杯,偶爾品上一口,視線一直望著樓下的玫瑰園。

皮鞋和地板的相碰的聲音停在了不遠處,因為踩在地毯上,不再有那種清脆的響聲。

附身於跡部家女仆的南喬靜靜地站在跡部景吾的身後,兩個人的身影被落地窗的玻璃倒影出來,南喬沒有開口,而跡部景吾也沒有轉身。

“氣消了?”

“還沒有。”南喬這麽說著又走近了一些,把跡部景吾手中的咖啡杯放回了杯碟上,又牽起了他的右手給他做起了按摩。

跡部景吾垂著眸看她,看了很久:“南喬,我……”

“我知道。”跡部景吾沒有說,南喬未必就不知道。

其實她氣的不是跡部景吾,她氣的只有自己而已,對跡部景吾的那點埋怨早就消了:“我只是在氣我自己而已。”

今天的事在南喬看來,跡部景吾是任性了一點沒有錯,不過比起這個,更讓她生氣的反而是自己沒有辦法幫到他什麽。

就連身體也需要借用別人的她,其實根本就什麽也幫不了跡部景吾。

南喬不覺就用了力,回過神來看見跡部景吾手臂上被自己捏青的地方,完全不敢擡頭去看他,只能繼續埋著頭悶悶道:“對不起……”

這是南喬第一次在跡部景吾面前露出這樣的一面,看在他的眼裏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手掌輕輕地搭在了她的頭上:“南喬。”

“不是你的錯。”

不知道為什麽,南喬忽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可是她忍住了。擡眼看向站在面前的跡部景吾,南喬第一次註意到。

原來當年那個小小少年,如今已經長大啦。

她真的,不能夠再把跡部景吾當成小孩子了……

“謝謝你,跡部……”

第二天,跡部景吾還是照常參加訓練了的。南喬告訴他,其實只要不要訓練太長就沒問題,之前說這兩天不要打完全是騙他的。

她只是擔心跡部景吾再不顧慮自己的手而已。

不過,果然現在的跡部景吾是屬於球場的。

南喬坐在遮陽傘下,遠遠地望著在球場中奔跑跳躍不斷擊打著網球的跡部景吾。看著他的頭發被風拂過,衣角因為大幅度的動作揚起露出腰間的白色皮膚,看著他肆意揮灑著汗水,打出完美的網球。

這樣的跡部景吾讓南喬覺得,如果自己有體溫的話,那麽現在臉上一定已經紅到發燙了吧。

“明天就要回去了吧?”南喬將毛巾遞到了跡部景吾的手邊,她每次選擇附身的女傭都不一樣,所以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跡部景吾把毛巾搭在頭上擦了擦汗,又接過了南喬遞過來的冷飲:“是啊,原本就預計的是一個星期。”

“既然時間已經到了,那麽也該回去了。”

當天的訓練結束之後,跡部景吾向大家宣布了明天回東京的消息,到底是初中的少年,聽到就可以回家了,馬上就變得激動了起來。

隔日大早吃過了早餐之後,少年們都拎起來自己的行李,搭上了回東京的大巴車。一路上,他們一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好朋友們聊著天,偶爾還會出現打鬧的情況。

等到停在冰帝學園國中部門口,看到那熟悉的大門時,大家也才意識到,長達一周的輕井澤集訓已經告一段落了。

在冰帝學園的大門口下了車,大家相互告別之後,都各回了各家。在所有人都離去之後,跡部景吾才示意司機把車開到了芥川慈郎家門口,並讓樺地崇弘扛起了睡得不省人事的芥川慈郎下了車。

“真是不好意思啊,跡部學長!”開門的是芥川慈郎的妹妹——芥川雅香,看著被樺地崇弘扛在肩上的兄長,小姑娘默默捂了捂臉:“……樺地學長,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不過你一個人沒問題?”

跡部景吾掃了掃國一的芥川小妹的那個小身板猶豫了一下,正準備指揮樺地崇弘幫忙把芥川慈郎搬進去,就聽見了小姑娘的一聲叫喊。

“大哥!快來幫忙啦!我一個人搬不動慈郎哥!”

隨著小姑娘向客廳裏喊了一聲,和慈郎長得有七八分像的青年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已經被放在地板上的芥川慈郎不由頭疼起來:“慈郎還真是……又麻煩你們了呢,跡部君、樺地君!”

“既然慈郎已經送回來了,那麽我們就告辭了。”跡部景吾向芥川慈一點頭示意,轉了身:“樺地,我們走吧!”

“Ushi!”

在兩人離去之後,芥川慈一才把地上的弟弟扶了起來,這時芥川慈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啊…是大哥啊……我回家了嗎?”

“是啊,哥哥!跡部學長和樺地學長把你送回來的!”

芥川少女表示,當初第一次的時候,還覺得在崇拜的對象面前因為自家哥哥丟臉已經很倒黴了,後來發現這是常有的事情,結果就變得越來越麻木了。

“這樣啊……我回來啦!嗯……”

看著忽然微笑起來向家人說“我回來了”之後就又一點頭睡著的芥川慈郎,在家的芥川兄妹表示,對於這個弟弟/哥哥除了寵著還能有啥辦法!

芥川少女和大哥一起把哥哥搬上樓,搬到他自己的房間之後,一邊給自家二哥蓋上被子,一邊在心裏默默給自己鼓勁。

下次一定要好好感謝網球部的各位前輩們!尤其是跡部前輩和樺地前輩!不然哪天自家笨蛋哥哥不知道睡到哪個國家去走丟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芥川家家訓第一條【加粗加大畫紅線標註】:對於二子芥川慈郎,不奢求什麽其他的,只求不要走丟。

芥川雅香叉著腰點了點頭,在看到被子裏露出半張臉的哥哥後,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歡迎回來啦,笨蛋二哥……”

跡部景吾走進了車子裏,坐下之後收到了一則消息。

【跡部,你真的是越來越溫柔啦。】

溫柔這個詞和跡部景吾似乎完全不沾邊,不過整個冰帝也只有網球部的人知道,他們的部長是一個怎麽樣溫柔的人。

即使在球場上是如此的囂張。

作者有話要說: 南喬一直把跡部當成小孩子,結果現在突然發現,自己的那個小小少年已經長大啦。

這是最後一篇存稿了_(:з」∠)_下午考西經,接下來幾天校考,我要加油_(:з」∠)_

強迫癥想要湊齊3000於是又加了一點。

這幾天就不更啦,考完試再回來,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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